「凡管教的事,當時不覺得快樂,反覺得愁苦;後來卻為那經練過的人結出平安的果子,就是義。所以,你們要把下垂的手、發酸的腿、挺起來;也要為自己的腳,把道路修直了,使瘸子不至歪腳,反得痊愈。」
希伯來書12:11-13
「父管教我們,是要我們得益處,使我們在他的聖潔上有分」[1],這句話總結了希伯來書對於受苦的全部教導。受苦是神所差派的使者,要引領我們進入生命並經歷屬天的實際,非僅來到一個位置或身份,而是調整我們讓我們預備好配得進入至聖所,並與在其中居住的至聖者內裡聯合;神僕人所得的尊榮沒有比這更高的了!雖然此尊榮常被世界輕看或排斥[2]。,神的話在此教導我們明白並相信一個真理:受苦就是祝福,這是苦難的神聖與值得羨慕之處。當然神的話也沒有忽視一個事實,就是管教必然伴隨著傷痛。正如一位老信徒曾說過:「關於管教的應許,沒錯,全都是真的,都是蒙福,只是仍然會痛啊!」因此希伯來書的作者緊接著說:「凡管教的事,當時不覺得快樂,反覺得愁苦;後來卻為那經練過的人結出平安的果子,就是義」。從肉身的角度而言,管教毫無疑問地是難受的、甚至常讓人覺得受到重創,因為肉身只能憑著當下所感受到、經歷到的來做判斷。相對的,信心則是活在所不見的未來[3],所以信心不只是等候從苦難中被救出來的歡喜,更要因苦難所帶來的屬天福氣而喜樂[4]。
「當時(當下)…後來(未來)」:這兩個用詞所代表的差距,正反映出時空與永恆、可見的與所不見的[5]、傷痛與喜樂、信心與感受、還有後退入沉淪[6]與進步到完全[7]之間的強烈對比。「當時」(當下、現在),我們的天然人是活在由「當下」所引領的生命裡,所以我們願意付上一切來換取當下的滿足,這正是天然人生命的罪與愚昧之所在,而且我們也活在其結果之中──就是死[8]。「後來(未來)」則是將永恆放到了天平上,從永恆的角度來衡量每件事,這是以色列人先祖的選擇,也是基督所教導我們的:「他因那擺在前面的喜樂,就…忍受了十字架的苦難」[9],更是在每個試煉中信心教我們的功課。當永恆的真光照在從最小到最大的所有試煉中,讓人看見「後來(未來)」「結出平安的果子,就是義」的獎賞,每個試煉就成為種子,每一顆都結出長存的收成,而且我們此刻就可從其中摘取果子[10]來享用。當永恆的真光照在「你們落在百般試煉中,都要以為大喜樂」[11]這個吩咐,我們便能從保羅描述自己──「似乎憂愁,卻是常常快樂的」[12]的角度來讀,就自然懂了。當颱風掃過海洋,捲起巨浪如山的同時,在深水處卻仍是平穩寧靜的,再大的攪擾也只是在表面而已。同樣的道理,永恆中的喜樂可以讓人在苦難充斥中保有完全的平安[13]。這就是「當時」(當下)被活潑信心的「後來」所吞滅了[14]。
作者講述了神的愛與祝福之後,緊接著呼喚希伯來的信徒們要從沮喪與絕望中站起來,束上腰,重新踏上耶穌引領我們奔向神的那路程[15]:「所以,你們要把下垂的手、發酸的腿、挺起來;為自己的腳,把道路修直了」。鼓起勇氣,將腰束上,重回賽事──作者這麼說──否則是不可能贏得獎牌的。「把…手…腿、挺起來」,選擇那「修直的路」[16],整個人要覺醒起來,再次將目光定睛在耶穌身上,因著對他的信,跟隨他奔跑這忍耐的路程。要看清自己曾經犯的錯,就是誤把你受的患難當作消沉喪志的藉口;然後接受神給你的信息:這些試煉都是他愛你的明證,苦難都是他恩典運行的方式,更是他獨生子身上的記號。這是基督徒身量要長大成人,進入完全的必要成分。起來、站穩了,像個預備好進入比賽的選手。
「使瘸子不至歪腳,反得痊愈」。已經瘸了的人,如果持續在消沉裡,光景只會愈來愈糟,到最後關節完全失去功能,更遑論要得痊癒了。但是當人「把…手…腿(膝蓋)、挺起來」,覺醒重新踏上這修直的路,瘸子是可以得痊癒的。信心的勇氣會帶來新的力量,對耶穌的信會讓人「全然好了」[17]。當年恩典如何臨到美門口的那人:「他的腳和踝子骨立刻健壯了,就跳起來,站著,又行走,同他們進了殿,走著,跳著,讚美神」[18],今日仍會同樣臨到相信耶穌的人身上。
「反得痊愈」:讀者中是否有人覺得自己的生命完全走了樣,無法挽回,生活中的愁煩與困難一再攔阻纏絆,以至於想按耶穌這位元帥的意思來奔跑這路程,已經看似無望?那麼他就該從「反得痊愈」這句話中領受他所需要的。他當鼓起勇氣,並甦醒過來。把虛弱的手和膝蓋挺起來,走上那修直的路,勇敢地馬上回到賽程中,就是耶穌所標記的路上。順從、降服、把自己分別出來,成為全然屬神的並永遠屬他,這是第一步。然後正如彼得奉耶穌的名叫那人起來,你因相信神藉著他兒子在希伯來書所曉諭的一切,包括全備的救恩和那成為完全的救主,你也可以起來踏上賽程,你將會和美門口的那人一樣體會到什麼是「痊癒」。「跳著,讚美神」,你也可以「進了殿」──就是至聖所──來讚美你的神,並與那位用大能保護你的[19]一同住下。意志消沉的基督徒啊,在至聖所裡有醫治!要選擇痊癒,接受醫治。仰望耶穌[20],起來,奔跑這路程。
附註:
1. 「後來」,這是用來描述盼望的關鍵字,因為它指向那目前仍然隱藏,但將來卻必臨到之事。希伯來書12章1-13節整段是講論「盼望所生的忍耐」,論述從忍耐開始,至此以「後來」這個充滿盼望的字作結束。
2. 人心靈所能企及的極致完全,就是絕對地把自己讓給神的旨意,並對神無限的愛存著毫無遮蔽的信。我們要帶著小孩子的單純[21]來追求這光景,按著天上的價值來衡量每件事,這會讓我們能更加貼近神。
3. 「得痊愈」:所有抱怨自己手下垂、腿發酸,腳瘸了,關節無法動的人,要聽耶穌的聲音:「我吩咐你,起來[22]行走!」
[1] 希伯來書12:9。
[2] 參哥林多前書1:18,23「因為十字架的道理,在那滅亡的人為愚拙;在我們得救的人,卻為神的大能。…我們卻是傳釘十字架的基督,在猶太人為絆腳石,在外邦人為愚拙」;哥林多後書2:14「然而,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,反倒以為愚拙,並且不能知道,因為這些事惟有屬靈的人才能看透。」
[3] 參羅馬書8:24-25「我們得救是在乎盼望;只是所見的盼望不是盼望,誰還盼望他所見的呢(有古卷:人所著見的何必再盼望呢)? 但我們若盼望那所不見的,就必忍耐等候。 」
[4] 參哥林多後書12:8-10「為這事,我三次求過主,叫這刺離開我。他對我說:我的恩典夠你用的,因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。所以,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,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。我為基督的緣故,就以軟弱、凌辱、急難、逼迫、困苦為可喜樂的;因我什麼時候軟弱,什麼時候就剛強了。」
[5] 參哥林多後書4:18「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,乃是顧念所不見的;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,所不見的是永遠的。」
[6] 參希伯來書10:39「我們卻不是退後入沉淪的那等人,乃是有信心以致靈魂得救的人。」
[7] 參希伯來書6:1a「所以,我們應當離開基督道理的開端,竭力進到完全的地步」
[8] 參羅馬書8:6「體貼肉體的,就是死;體貼聖靈的,乃是生命、平安。」
[9] 希伯來書12:2。
[10] 參以弗所書5:9「光明所結的果子就是一切良善、公義、誠實。」
[11] 雅各書1:2。
[12] 哥林多後書6:10。
[13] 參以賽亞書26:3「堅心倚賴你的,你必保守他十分平安,因為他倚靠你。」
[14] 參哥林多後書5:4「我們在這帳棚裡歎息勞苦,並非願意脫下這個,乃是願意穿上那個,好叫這必死的被生命吞滅了。」
[15] 參希伯來書12:1「我們既有這許多的見證人,如同雲彩圍著我們,就當放下各樣的重擔,脫去容易纏累我們的罪,存心忍耐,奔那擺在我們前頭的路程」。
[16] 此處「修直的路」係指「主的道」,見馬太福音3:3「這人就是先知以賽亞所說的。他說: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:預備主的道,修直他的路!」
[17] 使徒行傳3:16「我們因信他的名,他的名便叫你們所看見所認識的這人健壯了;正是他所賜的信心,叫這人在你們眾人面前全然好了。」
[18] 使徒行傳3:8。
[19] 參詩篇121:5「保護你的是耶和華;耶和華在你右邊蔭庇你。」
[20] 希伯來書12:2「仰望為我們信心創始成終的耶穌。他因那擺在前面的喜樂,就輕看羞辱,忍受了十字架的苦難,便坐在神寶座的右邊。」
[21] 參馬可福音10:15「我實在告訴你們,凡要承受神國的,若不像小孩子,斷不能進去。」
[22] 參馬可福音2:11「我吩咐你,起來!拿你的褥子回家去吧。」馬可福音5:40-41「就拉著孩子的手,對她說:大利大,古米!(繙出來就是說:閨女,我吩咐你起來!)那閨女立時起來走。」路加福音7:14「於是進前按著槓,抬的人就站住了。耶穌說:少年人,我吩咐你,起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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